掺和着些许暖意的风,丝丝缕缕扬起地上微不可见的尘埃。浓烈灼烫的气息,喷洒满庄严肃穆的宴厅。一时间肉之四见,真叫人有种昏天黑地的错觉。
曼加什城主只得忽视对面造成的桌上一片狼藉,脸色肃穆,声音沉稳的问道:“威坦将军,你们的要求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。先不说这城里不是我的一言堂。就算这是我的一言堂,曼加什说到底只是主城,怎可能凭我一声号令就将山脉里的修行者全都喊回来?”
对面作者四位与常人长相迥异的魁捂大汉。下手三位,揭穿的袒胸露乳,不用任何餐具就徒手将菜肴往嘴里送,吃的满嘴流油,汗流浃背。若不是顾忌那位威坦将军,只怕会闹出更大动静。
而那位威坦将军,自身倒还干净,左手拿一只兽腿,轻咬一口,咀嚼咽下。只是上下清颤,几次也没将兽腿放回桌面:“城主你这就不像了。话我也不跟你多说,只要城主和下面通个气,剩下的恶名我们会自己处理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只是小事情,不知威坦将军,可还有其他事?”城主自始至终都没动过吃食,但摆在他面前的菜品已没了大半,只剩面前的清汤白玉还在沉沉浮浮。
“还有几个见识广又有眼力劲的人!毕竟我们这些大老粗,抡刀上去乱砍还行,找东西就太难为人了。”威坦将军赶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,把整张脸都撑得极为扭曲。
“不知将军是要找什么?草药,妖兽,奇物,地势,又或者其他的什么?”城主挡下几滴飞溅而来的汤汁,稳声问道。
送走感坦将军四人,圣族靠坐在位子上,等下人清理完了一片狼藉,才缓步向宴厅外走去。
他来到一间书房,书房高长而狭窄,窗口仰望难见,让人极度不安。里面早有一位妇人等候,满鬓霜白,身材瘦小,身穿件单薄的紫红绣衣。
“老祖母,那些东西真是再怎么强大也改不了脑子。那方人恐怕就是拿他们的命当灰使,还那么一副不好拐带的样子,谁稀罕。”城主按了按自己的喉间,处变不惊的脸上满是烦躁。
老祖母叹了口气,浑浊的老眼看不出思绪:“你的成就已不在我之下,知道的不比我这深居简出的老家伙少……莫要轻举妄动,无论你怎么想,现在莫要动,就绝不会出事。”
城主稳住心绪,但仍归有些不且心。老祖母像也知道他在想什么,温声说道:“世界长什么样子都还会继续,无论是繁盛还是破败到了无生机。”
城主府,偏殿客房
十几个彪形大汉围在一圈,虎视眈眈的盯着其中与他们对比颇为瘦小的少年。客房不小,但被十几位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挤,真是把房间原本典雅的布置了的一点不剩。
“如果我真要走,你们这么盯着也没用。”少年啃着将军顺手带回来的吃食,身上破烂的衣服看不清样式,依稀能见背后脊梁骨处的一道血色竖痕。
“真不愧是学宫出来的,不过就算你是学宫出来的,也得过了大人那一关。”其中一个魁梧大汉叹着,继续惊奇的盯着少年看。
在几个月之前,他们还连奴隶牲畜都不如的时候,若说有火人能把他们当人看,八成是学宫的人。学宫不是什么天才的温床,而是个残酷的淘沙地,只要在那9成9的死亡中活下来,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况必有之地。
前几月,几个巅峰势力对学宫进行清扫,意图夺取其根基。令世人惊讶的是,学宫镜没有组织任何反抗,看清来人后就散得干脆利落。谁也不知那几个进攻学宫的势力是否得到了什么?
“这我当然知道,你们也不必反复提学宫的事。”
大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笑得露出满嘴尖牙:“记得大人说过……你们这群学宫的人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对只狗还能汪汪聊上两句,对是不对心。要说人品多好,太抬举。只能说对什么都淡漠的很,无论脸上笑的有多开心。跟块茅坑里的臭石头没什么区别!”
“我怎么不信大人会这么长篇大论的评价我。”他扯了扯身上破烂的衣裳,随手放下碗筷,打了个饱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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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,还好你们是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