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没有天的仙家福地里,只有布置和力量推动的阵法,不知疲倦的散发微光。一片建立宫殿楼阁的百座山岭,一片死寂。唯有深处,神山磅礴,溪水顺流而下,起义的力量让生机勉强有了循环。
屠法天闻着旁边传来的烤肉香,又咽下一口入口即化的灵水,却依旧止不住肚子的哀怨。从进入这地方前,他就没碰过吃食,也不知在这待了多久,饿是没饿死,但也别想就这么上去大快朵颐。两个大汉不知是不是占了种族优势,这么高大也不见有什么反应。
“山下可能有小路,几位就不想去查看一二?”赵肴涕提着剑站在山脚旁,断断续续敲击,发出极富规律的沉闷声说音。
“小路不好找,而且麻烦有危险。大陆就在眼前,又何必舍近求远?”石上流侧头回了句。或许他和驿才疏的目的确实相同,两人才私下聊没两句,就达成了莫名的共识。现在真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,如果忽略掉偶尔一扇出来的黑气,会更好。
“大陆就在眼前,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,莫非你们还有信物?”驿才疏看了眼,吃的酣畅淋漓的两个汉子,手上把玩白挂的动作不停。
“这信物我还真没有,不过上去找到小鹿把后门开了,接了上来就行。”他慢悠悠地了紧衣袖,笑问,“那这位呢?看样子还不好一起留下。”
“这地方应该不是考验修为的,那在下还是有把握一拭。”屠法天脸上忍不住浮现笑容,手上的水也变得爽快了许多。
“无论考什么学位越高当然越轻松,上面有威压,你当真要上去?”赵肴涕最终还是忍不住俯身轻触地面,脸色却变得异常古怪。
“受不住我会下来的。”屠法天不以为然的笑笑。无论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,拯救世界或毁灭世界都跟他没什么关系。至于自己之后是什么心情,反正现在很轻松。
“既如此,你们两个留下,我们这就上山。”石上流话音未落,脚步未起,两道雄浑的声音急促响起:“等等!你们这一爬山还不知道要等多久!”“没错,先把肉留下!”
两双铜铃大的眼睛巴巴的,像极了两个,能一拳打翻筑基期修士的凡俗人家小崽子。
“吃吃吃!吃死你们算了!东西就这么多,要是吃完了,反正饿几天也有不死。”他说着抛出十几只普通野兽尸体,“我还不至于几天都没法上山顶。”
两个大汉哥抱住几具尸体,忽然对视一眼,窃窃私语。
“他应该还没有入伙吧?”巴尔塔怕暴在一堆尸体上说道。
“按大人的话说好像是阶下囚?”已尔勒说着自己都立刻否定,随手把刚才不知是谁拿出的瓶瓶罐罐顺走了大半。
“我们好像是来当苦力的?”巴尔塔连忙把剩下的卷子,还抱着属于自己的那堆退远了些。
“不管了,他动不动手脚,我们又看不出来。反正到时候听命行事,别把人丢了就行。”
这边,四人已齐齐踏上山道。就连屠法天面色也都还未,有什么变化。他只觉得浑身上下,由内而外蒙上一层阴霾。就像阴雨天,又或是心情偶尔不佳的时候,威能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随着一步步往上,那种古怪的威压越来越明显。在精神和肉体上进行双重打击,但这对于屠法天来说,只能算是非常无奈。这种感觉实在令他想起不久之前,自己身体的情况……他现在有些敏感,但并不是不能忍受。
就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,四人的速度依旧保持齐平。距离第一个曲度,还有一半路程。隐约可见平台上,有一块巨大的石碑,上面全是蝇头小字。后面还有一座石屋和一座木亭,然后就是滔滔流淌的溪水。
看来考验还在上面……屠法天一边听着耳边回荡的声音,一边想到。他很久没听见那些人的声音了,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见什么,或许是他修为太低,新型不足。
“我父母早早就去世了。一直跟着唐哥和嫂嫂,从小帮他们照顾孩子。我大了,早操就让我来嫁人……你知道吗?我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,第1次出门,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……”
“我不认路,甚至连他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。你父亲是个闷葫芦,什么事情都总是说的奇怪。我好怕啊……直到你出生,抱着你,走在仍旧举目无亲的人流中……你好小一团,动一动就哭了……”
“那个时候我忽然明白,当母亲了啊,我要有母亲的样子。绝对不能把你弄丢了……”
死了,都死了,反正都死了……
屠法天抬眼看向石上流,暗自叹口气,不再多想。当初为了在学宫里多待一段时间,他可算是两卵蛋硬的用了一遍。
“没想到你还真走到这一步了,接下来可是要动手,也不知道你该悲哀还是该庆幸是单打独斗。”
屠法天收回苏旭,眼镜距离平台不足十丈,他暗自做好出手的准备。这次10倍只有一块,也只能一个过来,他断不可能第1个出手,正好也可以禁忌看看。
赵肴涕眼见两人慢悠悠的姿态,也不多说,直接上前。石碑上飞出几个从未见过的古字,重叠化作一名白胖子。白胖子只穿了条裤衩,浑身胖的像个球,一出现就高呼:“手下留情!我最怕疼了!”
可惜,赵肴涕。并没有与人聊天的习惯,一抽剑就是一道简练的剑芒飞出。剑芒结结实实打在白胖子身上,割开一层触目惊心的血肉豁口,配合上那惨叫声与真人无异。但虽然叫的很惨,山口也并未有愈合的趋势,考核却依旧,还未通过。
“姑娘你好狠的心啊!”
“吵死了!”话音未出之时,地便已冲出,带着不知哪来的怒气。虽是含怒出手,却又完全不失方寸。
凭借休的察探,屠法天。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寒。这女人明明每一件都往对方致命死了而去,确实硬生生永远只差毫厘。胖子根本没躲,相反被捅得相当憋屈。
最后终于在这胖子幽怨的目光中,赵肴涕一剑沿着后脊柱把胖子劈成了两半。血肉飞溅,意识相当惊悚,尸体彻底稳住后,才重新化作字符飞回石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