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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《深夜的告白》

凌晨两点的写字楼，只剩下24层的灯还亮着。

林夏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，咖啡已经凉了，但她还是机械性地灌了一口。电脑屏幕上的PPT还差最后几页，明天早上九点就要给客户提案，她必须在四点前完成。

“林总监，您还没走？“

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手一抖，咖啡洒在了白色的衬衫上。她抬头，看见陈默站在玻璃门外，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。

“你怎么还在？“她抽出纸巾擦拭衬衫，却发现咖啡渍已经渗了进去。

陈默走进来，将文件夹放在她桌上：“我想着您可能需要帮忙，就留下来看看。“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衬衫上，“我车里有备用衬衫，要不要......“

“不用了。“林夏打断他，“你去休息吧，我自己能搞定。“

陈默却没有离开的意思。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：“上次的提案我做了些修改，您要不要看看？“

林夏看着他的侧脸。这个实习生来公司三个月了，总是这样，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。他的睫毛很长，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，让她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金毛。

“好。“她听见自己说。

两人并肩工作，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。林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，混合着咖啡的味道，莫名让她心安。

凌晨四点，提案终于完成。林夏伸了个懒腰，发现陈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。他的睫毛轻轻颤动，像蝴蝶的翅膀。

她轻轻起身，拿起外套想给他披上，却在靠近的瞬间停住了。这个距离太危险了，她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，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。

外套最终落在了椅背上。

第二天早上，林夏在茶水间听见同事的议论。

“听说陈默要离职了？“

“是啊，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，要回老家。“

林夏的手一抖，热水溅在手背上。她顾不上疼，快步走向陈默的工位，却发现已经空了。

桌上放着一个信封，里面是一张素描。画中的她正在伏案工作，眉头微蹙，神情专注。背面写着一行小字：

“其实那天晚上，我是故意留下的。因为我知道，只有在这个时候，我才能离你最近。“

林夏攥紧了画纸，指尖微微发抖。她想起无数个加班的夜晚，想起他递来的热咖啡，想起他欲言又止的眼神。原来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，不是她的错觉。

但她终究没有追出去。三十岁的职场女性，早就学会了在心动之前先权衡利弊。年龄、身份、未来，每一样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。

她将画收进抽屉最深处，就像收起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悸动。